赤安短文(赤井秀一 x 降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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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赤井以波本酒成功迎娶降谷的故事(?),未交往的戀愛無腦怪,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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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實體.jpg

 

  寒冬夜晚的街道相當冷清,而在霞關更是如此。今晚特別安靜,降谷離開辦公桌走去洗手間時便從微開的氣窗察覺到了,整座城市的空氣像是要凝結一樣,沉重、平靜、無流動,讓人不禁有種要下雪了的預感。
  晚上九點的警察廳依舊燈火通明,降谷零理所當然也貢獻了一個白色窗格。
  他好不容易完成一份行動的結案報告書,把散亂的資料一推,向後跌進椅背裡,在辦公室角落列表機的運作聲停止前稍微偷個閒。哪知他卻在這時瞥見擱在桌上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那道藍光伴隨著幾聲短促的私人號碼訊息提示音,看也不看便知道是誰。
  降谷並不打算理睬──事實上,自從晚上六點表定的下班時間之後,那傢伙已經傳了數則訊息過來。
  組織覆滅之後,緊繃的精神壓力隨之釋放開來,後續處理工作中降谷與赤井接觸的機會也跟著增加,莫名其妙成為空閒時相約喝酒的酒友也有好幾個月了。並肩作戰的默契、共同的傷痛以及在彼此身上找到的治癒鑰匙,都使得兩人越走越近,那些烏煙瘴氣的過去在生者的自我救贖並共享同一份理解之後,也失去了說開道明的必要。
  只是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一個組織的崩解就此天下太平,在公安菁英降谷零面前等待著的是更多更艱難的任務。組織繁雜的後事漸漸收束,降谷的工作量卻也變得越來越重。到今天為止,他已經三週沒有和赤井碰過面,對方積極的訊息問候也往往只能得到降谷一兩句話打發。不是他討厭起赤井了,只是「常態」在召喚他,工作繁忙,他抽不出私人時間去回應對方難纏的約酒。
  列表機吐出最後一張紙,規律的機械聲響停止後,降谷立刻從座位彈起,快步前去抽回文件,再俐落地把桌面收拾乾淨,換上新的一份案件資料繼續投入工作。

 

  分針又轉了四分之一圈,纏人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時,來的卻不是訊息,是通話。
  降谷嘆口氣,抽出一隻手抓起手機,來電者果然是赤井秀一。「喂?」
  電話那端是他許久沒有聽到的磁性嗓音。「晚安,降谷君。」
  降谷用肩膀夾著電話,加了點不耐煩。「什麼事?」
  「降谷君這幾天都不怎麼回我訊息呢。」赤井的語調裡帶上些刻意的失落。如果說這句話的是個純情高中生,那他姑且還願意相信自己真的傷了對方的心。可惜假設並不成立。
  「我忙。」降谷挪動成疊資料,讓沙沙的紙張摩擦聲傳入話筒,「打給我做什麼?沒事的話我要掛了──還有,不要在我上班時間一直傳訊息過來。」
  「容我友情提醒,上班時間已經過了,」赤井對於在降谷的話語裡挑出問題而有點得意,「我是在下班時間傳訊息的哦。」
  降谷翻了個白眼,不想跟這個從童年教育到成年工作經驗都來自異文化的男人多做解釋。「反正,我還在工作。」
  他聽見赤井在電話那頭一聲落寞的鼻音,那個聲名威嚇無所不能的FBI、世界頂尖、令惡徒聞風喪膽的銀色子彈,居然為了他不回訊息拒絕一起喝酒就發出那種撒嬌的輕哼。雖知故意誇大的成分佔了多數,降谷還是覺得有點好笑。
  「總之,最近很忙,真的沒空陪你飲酒作樂。那麼,我要掛電──」
  赤井突然打斷他:「能下來嗎?一下就好。」
  降谷一愣,沒搞懂那傢伙突然間說什麼。「蛤?」
  「我說,你能下樓來一下嗎?我在停車場。」赤井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過了幾秒發現降谷那頭沒有回應,試探性地再次喚了他,「降谷君?」
  回應赤井的是掛斷的忙音。降谷用掛電話來回答問題,雖然是情理之外,卻是預料之內。赤井倚著他的跑車,輕吐出一口菸。


  五分鐘後,降谷一邊把順手抓到的風衣套到自己身上,一邊以近乎奔跑的速度走出警察廳。他立刻就看見停車場角落的鮮豔跑車,以及旁邊站著的熟悉身影。
  男人換上長版大衣,藏在底下的襯衫則露出點深灰,看上去仍舊是全身黑漆漆的。降谷有時候不太能理解,為什麼赤井秀一喜歡易於隱藏的黑色,又矛盾地開著鮮紅色的笨重跑車?他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桿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當赤井看到披著風衣朝他直衝而來的人時,露出幾秒詫異的表情,隨後便捻熄香菸站直身子,等著降谷靠過來。「降谷君?」
  降谷在赤井面前煞住,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你幹嘛過來?把我綁架去酒吧?就算你是美國人,犯罪前也先查查日本的法律吧?」
  赤井聽聞,露出了愉悅的微笑。那種笑容是在他們坦誠相待後,降谷才開始會在他臉上看見的。幅度很小,卻足以融化所有冷漠意識的真誠笑靨。不知道這算不算在咖啡廳打工時聽到女高中生所說的「足以把人融化的的熟男微笑」。
  「降谷君掛我電話真是殘忍呢,但我沒想到你會真的下來。」
  降谷挑眉,雙手環胸做起驅人離開的架式。「不合你意?那我這就走,你也可以滾回去了。」
  「你在擔心我著涼嗎?」
  「⋯⋯我看你還是站在這邊直到變成冰棒吧。」
  赤井輕笑幾聲,降谷餘下的半截玩笑詛咒之詞便就這麼忘了說出口。
  他們之間漸漸沒了那些拉鋸堤防以及沒道理的譏諷針對,降谷有時會拿不定要怎麼和他相處,偶爾的偶爾,還是會不小心說話說過頭。然而就算說出口後有些後悔,赤井卻從來不會讓他的疑慮持續下去,那傢伙總會輕鬆化解他所有的微小的擔憂。
  眼前的男人彷彿有種特殊的魔力,可以輕而易舉改變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從很久以前就是如此,只是當時發酵的是挑起降谷波滔情緒的魔力。意識到這點的降谷起初還有些不服氣,只是日子久了也就隨他去了。畢竟他也不信自己對赤井沒有相同的效果。
  「別這樣,降谷君。有點久沒有見面,我帶了禮物來給你。」
  赤井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男人拉開副駕駛座車門,伸手撈出了一個瘦瘦長長的牛皮紙袋。停車場的光線昏暗,降谷一時間沒有辨認出那是什麼東西,一臉困惑地接了過來後,就著最近的一盞路燈往裡頭看。
  「欸?這是──」降谷驚呼出來。那是一瓶上好的波本酒,酒廠名稱與年代都是降谷聽聞過、卻從未親自品嘗過的高檔貨。不論是作為黑色組織成員穿梭於貴氣奢靡的場合,還是作為警視正與各樣長官的應酬中,都沒有碰過的。
  「一直想讓你嘗嘗,」赤井把手插回口袋,聳了聳肩有點無奈,「但你一直拒絕我的邀約。我想說你也很忙,就乾脆拿過來給你。」
  「這可不行,我不能收下這麼貴重的東西。謝謝你的好意,但請你收回去。」降谷把那瓶酒推回去要還給赤井,但赤井耍賴似地不肯伸出手。
  「你拿著吧,如果有機會的話,再邀我一起喝?」赤井眨眨眼,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你故意的吧!」降谷立刻就反應過來,狠狠瞪了他一眼。眼前這人真不是普通的狡猾。
  但仔細想想,赤井說的好像也沒有錯,一直以來都是赤井提出邀約,降谷多半是拒絕,心情好的時候才會答應。作為酒友,或朋友,或是任何其他的關係,他們之間的界線與距離總是讓赤井先跨了出去,再讓降谷決定推回哪兒。嚴格比較起來,赤井的狡猾也不過就今天這麼一次而已。
  所以現在是時候讓自己稍微主動了嗎?
  井重新把背靠回車子,語調輕盈地說:「就這樣說定了,等你的邀請了。你還有工作不是嗎?趕快回去吧。」
  降谷抓著那只紙袋停佇在原地一語不發,赤井看似有些困惑,卻仍靜靜等待。
  約莫過了幾秒,也可能是幾分鐘,降谷終於開口,聲音帶點乾澀:「我⋯⋯應該、大概,十一點左右可以處理完事情。」
  赤井很少見到這樣的降谷,不是那種表情和語氣都精緻雕琢過的演技,而是真實地、破綻百出的猶豫與不確定。
  「降谷君?」赤井探詢的聲音很輕,像是害怕擊碎他腦袋中的設想。
  「我說、等我下班之後,如果不嫌棄的話,到我家裡來喝一杯?」降谷別開目光,但很快又轉回來免得自己的微小舉動太過明顯。
  赤井有些驚喜,壓著心裡的波動再次確認:「我能有這個榮幸嗎?」
  「反正,這瓶酒我暫時收下,我現在要回去工作了。如果你等一下還有事情的話就請回吧,當我沒有說過。」降谷轉身就要走。
  「我等你。」赤井幾乎在降谷講完話的那瞬間就說出口。降谷一邊快速往回走,一邊擺擺手表示聽見。
  赤井看著那逐漸隱沒在夜色裡的挺拔身影,一句話穿過靜到不行的冷空氣,慢悠悠地飄到耳邊:「快下雪了,回車裡開暖氣吧⋯⋯」

 

  一縷菸從車窗細小的縫裡蜿蜒而出,被第一簍撒下的雪花打散。旋轉飛舞的潔白碎鑽飄落在剛發動的引擎蓋上,融化成點點水露。


 

Fin.

 

2020.12.12  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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