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字極短

自我流CP觀慎入,私設有,破碎幽靈劇透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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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女人在哭泣嗎?一個成年女子哭泣是什麼模樣?華森沒有看過。

  她對母親的記憶非常少,而父親團隊裡的女工程師也不曾在職場中落淚。加入競技場後,見過各種各樣的女性,她們也都沒有哭過。或許有,但華森從來沒去注意。

  惡靈熟悉的身影就在她床緣,穿著往常的裝束,頭低著埋進屈起的手掌。那顆盤起的頭髮散亂,圍巾也沾著塵土。她的身體細微地顫抖,非常非常微小的幅度,但華森仍然能辯識出來,就像實驗室裡被電磁刺激的零件一樣。華森想叫她,但身體動不了。電流與體質減緩了她對疼痛的感知,但身體的傷害仍然貨真價實地存在,她還沒復原,她知道自己只能靜靜躺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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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靈應該有一大籮筐的事情要去處理。突如其來的混亂和帶回來的信息必須討論與整理,傳送門等著她建立與修復,還有未知領域裡的未知威脅急需對付。但惡靈硬生生推掉所有事情,把所有人趕出她的視線範圍,然後無視生命線的診療建議,自己一個人留下來陪華森。
  好吧,預計是一個人,但她知道腐蝕就在門外。不需要腦裡的那個呢喃聲響她就能知道腐蝕在那,她聞得到他,那曾經刺鼻反胃的氣味如今已經成了令人心安的存在。
  就像現在躺在她前面的女孩,曾經精力充沛到有些令人煩躁,也曾經是人生勝利組般甩著鐵柵一臉傲氣看向被她所庇護的隊友,這些全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一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失去的情感。用這個有華森在的維度裡的眼,惡靈親自看見了她的開朗,看見她少女般的煩絲,也觸碰過內心裡的柔軟。
  惡靈沒有過去,但認識華森以後的每個現在,都是那樣豐富而美好。只是她更希望,這些「現在」,還能一路走到未來。

  手臂長期維持一個姿勢支撐重量導致肌肉又痠又累,但惡靈不敢抬頭,她怕看見華森那張蒼白的臉,以及那彷彿不會再張開的眼睫。那樣一語不發躺著的華森離她好遠好遠,遠到好像無論怎麼撕裂時空都無法靠近。惡靈淺色的瞳孔與虹膜不曾影響她的視覺,但她現在卻不知怎地開始覺得目光模糊。

  有活躍的電流。

  惡靈聞聲幾乎是反射性地猛然抬頭,張大的眼睛看到的是華森同樣張眼回望她,被摘掉手套的纖細手掌停留在半空中,離惡靈的臉頰不過幾公分的距離。
  「娜塔莉!」惡靈激動地站起身,雙手壓進柔軟的床鋪。
  「嘿!」華森擠出一個微笑,本想偷襲撥開惡靈頭髮的手被惡靈一把握住。
  惡靈感受到自華森皮膚上傳來的細小酥麻電流。她還好好地活著。
  「妳醒了......我去叫阿傑。」
  惡靈要往門外走,但卻被華森抓住。「等等......」
  「等一下再去......一下就好。」

  她需要妳的陪伴。

  惡靈依著華森的意思坐回原位,小心翼翼捧起華森的手,再碰碰她的臉。
  「妳剛剛在哭嗎?」
  「哭?」惡靈回想了一下。「沒有。」
  「什麼嘛,我以為會看到妳哭。」華森的聲調起伏少了許多,但仍然和以前一樣,說話的時候會張大眼睛。
  「妳想看到我哭?」
  「也......也不是。我就只是好奇嘛。」
  「是嗎,但我希望我不會再為了妳受傷而難過了,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惡靈一如往常無視華森浮誇的回應,傾身上前,輕輕撥開金色的瀏海,在華森的額上印上一個短吻。

  請一直待在有我的時空裡,好嗎?


 

Fin.

2020.6.11.  惡靈的包包頭∞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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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APEX世界觀私設]

參賽者在競技場中的傷害與死亡會在比賽結束後復原、重生,但仍然消耗參賽者體能。競技場外的傷害與死亡則維持原貌,不會自動修復。所以撇除競技場內的戰鬥,這是惡靈所見華森最危險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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